「在河南那夜,段大人明明说过:『明日事,未可知』,不是吗?」萧静之苦笑了声。

        「先生这话,是在气段某当时犹豫不决吗?」在他听来,彷佛是如此。

        「不,如今看来,段大人的顾虑是对的,静之反而得感谢你的慎重。」若当时萧静之强要了段浪的承诺,此时想必只是令自己更加煎熬罢了。

        「开什麽玩笑……」段浪荒谬失笑。那苦涩的笑声中,夹杂着不解、错愕与愤怒。

        他无法遏止自己心生埋怨,怨萧静之如此翻脸无情,却无法将任何情绪宣泄在他身上,因为段浪明白,萧静之本就不欠自己什麽,毕竟自己也没能给得了他想要的。於是,只能任失落与愤怒,啃食着自己的内心。

        两人无话,就这麽站在厅中。夏夜的虫鸣,响得猖狂,几乎要透进窗纸,将两人淹没。

        「所以,这是我最後一次见你?」半晌,段浪试问。

        「段大人若不赶时间,可将这壶茶喝完再走。」萧静之探手m0向茶几上那壶段浪尚未碰过的茶,只是那茶,早已凉透了。

        「先生……遗落了一只袖箭在我那儿,我碰巧没带在身上,记得先生说那袖箭造价不斐,改日……我将之送还给先生吧?」

        「不好意思再劳烦段大人跑一趟,那袖箭您就留着吧,若是碍事,丢了也行。」萧静之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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