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下乱了,不由抬头瞄了一眼裴时,见他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就像一位真正的长辈。
摒弃了之前的成见,又重新梳理了一下秦州事件的始末,晚晴低头沉思半晌,方迟疑问道:
“难道这只是朝廷借机……杀鸡骇猴?通过这个案子,不但威慑了当日的政敌,还震慑了那些从前投靠废太子的读书人?所以,秦州的名学宿儒也在这次事件中被一网打尽了?”
听她这么说,裴时的眉间闪过一丝惊诧,接着便又开始了谆谆善诱:“晴儿果然是聪明剔透,不过孩子,你听伯父一句劝,察见渊鱼者不祥,女孩子,还是好好地嫁个疼你的夫君,相夫教子为好。”
“可我父亲……他本来不应该做副考官的……是临时顶替的……”晚晴到底还是不能放下心中疑虑,将信将疑地问裴时道。
“晴儿,我知你心中还在质疑此事,我只说一句,若存心让你父亲死,就不会只安排他做副考官,况且,想整治一个九品的州学教授,易如反掌,还需要借助什么滔天大案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其余的话,伯父就不多说了。”
晚晴脸有点发红,略有点惭愧的低下了头,纵使她多不喜欢裴时,也知道他的这番话是无可指摘的,所谓关心则乱,自己的确有点先入为主了。
裴时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放下茶盏,他略带感伤道:“其实,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当日曾给你姑姑发过毒誓,此生决不会出手害你的爹爹。”
晚晴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惊,抬头静静看了裴时许久,见他眼中带着一抹悲伤的底色,那目光并不躲闪,甚至称得上是磊落。
她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该称赞他演技好还是夸奖他不忘旧情。想了想,她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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