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华年轻的时候在部队,退下来后和两个战友合伙,借着在部队积累的资源,开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打交道的多是领导和政府公职人员,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他心里很清楚。
所以盛朗华这话,不是针对那个女生,是故意说给所有试图和盛也交朋友的人听的,没人会上赶着找骂,他杜绝盛也在学业上分心的可能。
虽然盛也还小,但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家没有人爱他。母亲讨厌他,父亲不管不问,爷爷异常苛责,奶奶口头宽慰两句也不了了之。
两年多前,安冉和安升第一次来盛家的那个晚上,母亲半夜到他房间,双手扼住他的脖子,试图活活将他掐死,他盯着面目狰狞的母亲,求饶、痛哭,像回到襁褓中那般唤着“妈妈妈妈”。
等来的是更用力更扭曲的杀意,他没有想过反抗,孩子如何能反抗父母,孩子生来就该听父母的话。
瞳孔涣散,舌头外伸,呼吸不畅即将断气的绝望淹没了盛也,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突然一声女孩的啼哭,吵醒了整个屋子的人,也逼走了弑子的姚晓萱。
安冉救了他的命。
在还不知世事的年纪,他便洞悉这个家全部的恶意。爷爷这一句“不知检点、娼妇胚子”,是冲他来的,但他没法和安冉说清楚。
“所以是我的错,人家妹妹因为我受了这么大委屈,是该出气。”
安冉愁眉苦脸,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不是哥哥做的,哥哥没错;别人替妹妹出气,也没错;小孩子没有办法报复大人,外公也是因为哥哥才这样说,他们报复哥哥,好像也没错。
她想不通,咬住下嘴唇,茫然地贴紧盛也,冰冷的脸颊挨着耳廓,是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