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满脸愕然,与同样满脸愕然的孟岁隔对视了一眼。
安南郡王妃的新宠,难怪当初他们查夏元吉的底细时,什么都没查到,这种事情,的确不能随意往外说,这安南郡王府也瞒的着实严实。
“你,没听错吧,安南郡王妃的新宠!”韩长暮错愕惊呼。
何振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司使大人怕是不知道这位郡王妃的荒唐事吧。”
韩长暮微微皱眉,安南郡王妃的荒唐事他当然是知道的,安南郡王有多荒唐他更是清楚,他错愕的并非是安南郡王妃的荒唐与否,而是据他所知,安南郡王妃素来不好夏元吉如此瘦骨伶仃的这一口。
安南郡王妃最爱的是珠圆玉润!
何振福看着韩长暮那副阴晴不定的神情,也恍然大悟,窃窃笑道:“原来大人知道啊,不错,从前安南郡王妃是爱珠圆玉润的,可近一年来她突然转了性子,迷上了弱柳扶风,府里纳的几个新宠都是夏元吉这一款的,而姿色又以夏元吉最为出众,故而深的郡王妃的宠爱,他的死讯刚一传到王府,安南郡王妃府上的大总管就去万年县传了话,要打死张岩替夏元吉偿命,幸而郑县令圆滑,连哄带骗的才安抚了大总管,保下了张岩一条命,可安南郡王妃却派了府里的侍卫看守关押张岩的那间牢房,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还带走了案子的卷宗,卑职这才没能提审张岩,也没能看到卷宗。卑职跟那些侍卫争得口干舌燥的,他们竟然说让卑职去请圣旨来!”他又愤怒又无奈:“别说卑职见不着圣人,卑职就算能见着圣人,也不敢跟圣人说这种有污圣听的荒唐事啊。”
“荒唐!”韩长暮听完这些,怒极反笑的重重拍了一下书案,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何振福一跳:“荒唐!她区区一个郡王妃,竟然敢插手朝堂之事,还敢用圣旨相威胁。”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本官这就进宫,看看圣人会不会偏袒于她!”
“大人,司使大人息怒!”何振福一看事情要闹大,赶忙拦住韩长暮劝道:“跟圣人说这种腌臜事,大人有理也要变成没理了,大人还不清楚安南郡王妃是什么人吗,那就是个得理不饶人没理还搅三分的泼妇,安南郡王活着的时候,打仗没赢过,升官没停过,靠的是什么,靠的不就是既美貌又能豁得出去的王妃吗,后来安南郡王救驾而亡,这安南郡王妃就彻底放飞自我了,她的裙下之臣就跟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割,一茬一茬的长,圣人竟然还乐见其成,赞她是女中豪杰真性情,这桩案子报上去,保不齐圣人再赞她一句深情厚意真性情,大人,咱们内卫司的脸可就掉在地上了,摔得稀碎,捡的捡不起来了!”
何振福劝的苦口婆心,口干舌燥,嘴皮子都磨薄了三层,都赶得口灿莲花口吐白沫了,总算看到韩长暮犹犹豫豫的坐了回去,他这才慢慢的松了口气。
累死人了!他这辈子都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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