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个老师的,哪儿来这么多钱?!”赵白河揉揉眼睛,将存折上的数字数了好几遍,“你不会搞了什么违纪操作吧?噢,我知道了,我听说你们学校的老师偷偷出去补课……”

        这话强烈刺激到了为师正派的周檐。他抓过赵白河手里的纸笔,开诚布公、清清白白把账算了个透:他一个月工资六千五,班主任额外补贴,高三额外补贴,年终奖、公积金……再加上吃食堂住宿舍,自身也没什么开销,连生活用品也全靠过节发的购物卡,周檐一通清点下来,甚至还觉得自己这笔钱存得少了。

        赵白河睁大了眼,心想他真是要爱死他弟了,尤其是有事业编这一点。

        “这还多出来八万你怎么解释?”赵白河指着存折上的一栏。

        周檐看着赵白河,停顿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是外婆给的。”

        外婆一个人住在乡下,经济来源极为有限,可长年累月,她省吃俭用,将分分厘厘的钱全都存了起来。在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新年,她将这些钱给了周檐,说是压岁钱,可惜小白今年也没回来,只好让檐檐全部拿着,兄弟俩见面后再把这钱分了。

        总计八万,寓意好事成双,是外婆一辈子的积蓄。

        说起外婆的事,赵白河眼底又有些发酸。他以为自己已经熬过最难受的葬礼,后知后觉才明白亲人的死根本无所谓时间,但凡触及外婆,有时是炸红薯丸子,有时是用出一个外婆教他的成语,他的心口便又浮出层层钝痛,每次都比丧事上更甚。

        他闭眼掐掐额间,靠到表弟肩上,轻声说:“钱的事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反正也不着急,门面我先租着也是一样的。”

        无论是外婆攒的钱,还是弟弟攒的钱,他都不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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