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电话对面的风很大,如果可以的话,赵白河真心希望那嘈嘈的呼啸能盖过所有的声音。

        “你说话啊!你听得见的吧?装什么聋子哑巴,你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

        见赵白河一句话不回,那声音很快变得颤抖,变得刺耳:“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做的哪件事有在爱我了!时不时打一炮就爱了?凭那六万块钱就爱了?六万你以为能干什么,这点钱谁会稀罕!赶紧给我滚过来拿走!”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骗大姨,骗所有人,你发神经给谁看!”听筒里的哭吼响得震出了滋滋的电流声,“不说话是吧?你要躲,那你有种就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周檐嚎啕大哭,赵白河举着电话,甚至都能感受到冰凉汹涌的泪水从自己指缝间一道道流过的触觉。

        “赵白河!”这是周檐人生第一次直呼表哥的大名,“赵白河你听清楚,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哥,这辈子都不会——”

        赵白河不想再听,伸手按断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枯水季节的长江岸边,横陈着一大堆凌杂歪斜的水泥消波块。杨伟伟杵着拐杖夹着滑板,战战兢兢望向自己被周檐夺走的手机。看着小表哥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都还在不歇地哭喊咆哮,杨伟伟真怕情绪失控的周檐一个没稳住,就会将自己新换的手机扔进面前的滔滔江水之中泄愤。

        想着法子安慰周檐的杨伟伟,挤爆猪脑终于是理清了措辞,他拍拍周檐的肩膀:“呃……那啥,我女朋友有时候也这样……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赵白河将熄屏的手机重新揣进裤兜,收拾得差不多准备出门的他,胸中却猛然间兴起一阵凶狂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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