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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嵘身上披着钟律新的西装外套,蔫眉怂眼地坐在病床上输液。他手机没电了,没法跟饿着肚子的钟子炀知会一声,心里有些发虚。

        钟律新则三出四进地打电话,似乎是解决了最后一通,看起来神清气爽。他悠闲地坐到郑嵘旁边,问:“脖子怎么弄的,被狗咬了?”

        郑嵘低着头,隔了好一会儿才说:“给你添麻烦了。”

        钟律新虚伪一笑,说:“不管是谁弄的,你该离他远点儿。”

        郑嵘看着手背上白色的输液贴,含糊地替钟子炀辩解:“我惹他生气了,他才……他不是故意的。”

        钟律新不解地了了他一眼,心想,看着可怜巴巴的,原来是个乐在其中的贱货。

        “你和钟子炀是什么关系?”

        “你认识我外甥?”钟律新明知故问道。

        “之前他总来我们高中附近玩,慢慢就认识了。”

        “他出生时还是我和他爸一起剪的脐带,他爸哭得手都举不稳。刚生出来的时候,他脸皱巴巴得像只核桃,皮肤陈尿一样黄,丑得要命。我抱去给我妹妹看,说,你怎么生出这么丑的小家伙。她往襁褓里看了一眼,眼里含着泪,问我是不是抱错了小孩儿。”郑嵘眼中的光彩敦促钟律新继续说下去,“过了十来天吧,钟子炀长开了不少,我去他家看他,把他从摇篮里抱出来。这臭小子像是记得我骂过他丑,淅淅沥沥尿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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