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段浪独自一人走在沉寂的街巷中,这句话再度浮上脑海,在他的内心嗡嗡回响。就像静夜里的一点跫音,听来都像哒哒马蹄那样清晰,因为夜里太安静、而他的内心太空荡。

        正是因为太过空荡,心里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与冀求,都能像暮鼓晨钟那样震耳yu聩,所以他只好不断地让自己沉浸在军务之中,方能不去细听。

        可是他内心的思念啊,早已经被这几年来的寂寞,喂养成了一头注定永远挨饿的巨兽,只能吞噬着他内心无穷无尽的空虚,在饥饿中日益滋长,几乎要冲破他x口的牢槛。

        恍惚间,段浪走经一间正要打烊收摊的画坊,老板正忙着将挂在外头的画收进屋中,段浪让他忙进忙出的身影所x1引,路过之时,往那画坊内瞥了一眼,里头还留着最後一盏灯,荧然照亮了悬在墙上的一幅巨大画作。

        岂知那乍然一瞥,段浪竟像让惊雷劈中一般,愣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是一幅人像画作,而画中之人,正是萧静之。

        那画描绘得维妙维肖,清丽绝l的五官、左眼下的泪痣,以及那似近似远的微敛目光,与他记忆之中、总是若有所思的萧静之丝毫不差。

        他冲上前抓住那位老板,指着那幅画,心急如焚地追问:「这画中之人你可见过?如今在何处?」

        老板正在擦拭门边那块写着「醉墨画坊」的店牌,被这突如其来的路人一抓,差些没吓得跳起。转头见段浪指着那幅画,他想都没想,对段浪摇了摇头:「这画可是非卖品,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向杭画师借来展示的。说什麽都不能卖,谁来问都一样,你也Si了这条心吧。」

        这一日里,他已经这样回答过无数次了,虽说能借到这幅画,无疑是很好的宣传,可应付这些也着实累人。将店牌擦拭乾净後,老板迳自走入店中,但段浪不Si心,跟着追了进去:「我没要买这幅画,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认识这画中之人,他又身在何处?」

        老板这下才把他话中之意听清,但他愣了半晌,还是摇头:「这就是画师凭空画出来的人物罢了,我怎会知道他是谁?不过倒有许多人说,看着肖似当年京城里红极一时的花旦,反正这画我卖不了,也没问太多。这位爷若喜欢,我画坊中还有这位画师的其他手笔,要不要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