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不仅是翁婿,更是同道中人。起先的日子是真闲适,开个私塾,各族孩童都收容,一起传道受业解惑——这不仅是他和雨祈的理想,也是我和妻子年轻时的追逐。”郢王语带憧憬。
“我记得你早年在金夏边境结识过一个契丹女子,情投意合,雨祈也是交给她抚养长大的。”曹王说。
“说来惭愧,正是在小月氏城结识。不过那时我是因好奇来寻宝藏,才遇她。”郢王笑。
“什么宝藏?”曹王一愣。
“传说中三十多年前夏帝曾馈赠给父皇不少财物,当然了,也只是传说罢了。”郢王说。
“洪老太说的,会是这吗。那夔王开牢门的机会大了,他在祁连山挖了那么久!”曹王对移剌蒲阿说,“事不宜迟,先折返两人,去牢旁待命。”
“末将光顾着别打草惊蛇,却忘了要守着草丛了。”移剌蒲阿坦承失误,“希望来得及!”
“在遇到莫非这个女婿之前,我既悲观又自信,懒得争取更懒得放弃。和他在陇右相处了一段时日后,除了有知己的相见恨晚之感,还被他濡染到一股绝不放弃的斗志——哎,皇兄。他的理想比我大,只是对我有所兼容,他对我说,虽然眷恋湖光山色,谁又能忍国破家亡。”郢王继续述说,“我不太懂,却迫切想帮他。”
“那阵子你们隐居得不安稳,夔王府的完颜江潮,代蒙古军去陇右招新,烧杀抢掠。莫非和他互相入了彼此的眼。”
“莫非一心想潜入夔王府,一是为帮林阡搭上蒙古线,二是,帮我们所有人向夔王复仇。”郢王倏然攥紧了拳,“郢王府,我、千念、王妃、雨祈、雪舞,甚至旭瑭,所有人的血债。我饶不了这元凶。”
曹王听他如此情真意挚地叙述,并且提到了卿旭瑭的名字,微惊,笑叹:“我们兄弟俩,平生第一次这般交心。我以为,你会恨我——我曾误会你对圣上不臣,亲手把你拖下了死局。至今,有关你的平反还在搁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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