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其香正在门口土灶处用木瓢搅动锅里的猪食,瘦弱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棍伤,已经许多天没说话了。

        一旁其梅正蹲在地上切猪草,一刀一刀砍得十分用力,愤愤不平道:“襄北村能有什么好东西,秀秀姐造业,嫁过去受罪。亏是个读书人,书上还说虎毒不食子呢,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个人。”

        “香姐,我真不想你走,嫁了人就见不到面了。”其兰一面说一面坐在门槛上剥蚕豆,“九英成她东家老婆之后也不来找我了,我跟白鸽去周永平那找她还不准我们进门。”

        其香没回答。

        “小兰你虽然十五,这几年你看有哪个嫁到杨村的回娘家过啊,就是死也要死在婆家了。”其梅砍得柴刀嵌进菜板,不耐烦地抽出。

        “啊?”其兰被三姐死不死的话吓住了,不可置信道,“难道你和香姐,以后我和白鸽都要死在外面吗?”

        其梅还在剁草来不及回话,青草的芳香围着她鼻子转,只觉得心烦意乱。

        其香将煮好的猪食舀在盆里,在裤子上随意揩了下手,蹲下摸摸其兰干枯的头发,说:“人生下就是来受苦的,女孩子受的苦格外多点,我们都要在别的地方好好生活的,就是最放心不下你。”她不愿,但仍温柔宽慰最小的妹妹,活着最怕的是没有盼头。

        “其梅,你警醒点。”其香抛下这句不清不楚的话便端木盆去后屋喂猪,她知道其梅嘴上烈,也全靠其梅的烈嘴她们才少挨点打。陈翠萍恨不得其梅立刻死去,只怕要给其梅介绍不一般的婆家,她不想其梅为其兰忍气吞声毁掉后半辈子,这份苦只留给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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