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其璋五岁了,他的左腿完好,比其兰矮不了多少。物产丰饶的东河矶给怀里的子民吃饱了饭,不是锦衣玉食,好歹还能活,村民们做了回幸运儿。

        能识字会写字的杨昌龙得以在平稳的时候混到体面活,在几个村合办的学校教书,逢年过节给人写对联写福,渐渐在杨村挺直了腰杆。

        日子好一点,就有人上门结交。

        熊村有人给杨昌龙介绍了门亲,对方死了丈夫,生有三个孩子,都养在夫家,嫁给杨昌龙不必把孩子一齐带来。

        常说“百闻不如一见”,杨昌龙好好儿穿了身衣裳,在中间人的安排下与陈翠萍见面。

        媒人领着穿件麻布背心的杨昌龙进了棚屋,陈翠萍坐在长条凳上,头埋着,一言不发。领陈翠萍来的是她大伯子,她家男人没了大伯子就惦记上家里两间土屋,赶着打发她。

        见杨昌龙穿得算齐整大伯子便推销起来,说:“我这弟媳妇能干,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一手包下,下地是最勤快的。我兄弟没福,年纪轻轻就走了,我这当大哥的哪能拴着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省得耽误。”

        杨昌龙笑呵呵地点头,大伯子以为他不满意,便拉起坐着的陈翠萍,介绍好货一般说:“人也壮实,干活一把好手,她人跟你去孩子还是我们养,保管没拖油瓶。”

        媒人知道杨昌龙是抹不开面,只好自己来应承,说:“你不懂我们杨老师,脸皮薄,他笑啊,就是十分满意。”

        “那咱这事儿就说定了,”大伯子不禁展露脸上全部皱纹,说,“一头猪,人你带走。”

        这让人犯了难,工钱统共那么点儿,全用来买米,吃的菜是其香磕磕绊绊种出来的,几年来家里还是土砌房子,别说一头猪,一只鸡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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