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镜听见“确实没有私情”六个字,浑身一抖,忍不住移开了视线。张六爻的看法非黑即白,他一时无从分辨,只得含糊应答:“嗯……我和他之间,是有些复杂哈……”

        张六爻正色道:“既然如此,鄙人把话撂在这。若季师弟对你有不轨之心,只要你向我开口,我必定拔刀相助。如果秘境夺魁的也不是你心仪之人,鄙人可将你送去一个避世之地,山河广阔,总有地方容身吃饭。”

        一席话掷地有声,迟镜默默听着,心情渐渐从荒诞变成了一种难言的惆怅。可惜他深陷在数人交织的命运里,已无法抽身了。

        少年扬起脑袋,笑嘻嘻地说:“好啊,谢谢你。我和季逍其实没别的事,只是他怪我挑食,一直阴阳怪气的。张大哥,你有空跟他较量的话,把他的刘海削成齐眉的,想必艳冠群芳。”

        张六爻:“……”

        张六爻抱拳道:“有点难度,鄙人尽力而为。”

        迟镜偷笑起来,即便以季逍的修为,肯定宁死不会让别人碰到自己头发的,但想象一下他齐刘海的画面,也够迟镜笑得前仰后合了。

        说起来好久没见到季逍——九天,对迟镜而言是好久。听挽香说,他每日都会抽空到暖阁坐上一两个时辰,迟镜回去时在上午,两人刚好错过。

        宫门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各门派的使臣们红光满面,显然被常情哄得心满意足,殊不知跳了多少陷阱。迟镜跟张六爻告别,轻快地踏进了门槛。

        远远的,女修懒散地斜坐着。她一面端茶润口,一面轻轻按动额角,道:“小镜,你来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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