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凯阳注意到雷啸话里不同寻常的恐慌。这个向来粗枝大叶的汉子,此刻却敏锐得像只察觉危险的野兽。
“我告诉你,”雷啸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某种决绝,“要处分也轮不到你。”他盯着陆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背不了这个处分的!”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外面山野中,欢快的鸟鸣。雷啸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血液都凝固了:
“你别想走!”
这句话像把刀,突然剖开了陆空这些天所有反常的根源。沈凯阳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原来雷啸早就察觉到了,陆空这段时间的恍惚,那些望向远山的眼神,那些关于“丹顶鹤”的执着,都是在为某个决定做铺垫。
陆空又开始搓手,掌心的老茧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低着头笑,那笑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会与不会,其实对于我来说,已经都一样了。”
“我操你大爷!”
雷啸的拳头狠狠砸在木桌上,一声闷响后,桌面上赫然留下几道带血的裂痕,他像头发狂的野兽般冲出房间,项北方下意识要追,却被陆空一把拽住手腕。
“让他去吧。”陆空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得接受一些事的话…”他的目光追随着雷啸远去的背影,“他也得接受一些事了。”
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沈凯阳看着陆空平静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决定或许早在暴雨冲垮山体的那天,就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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