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我杀的。”季青萧平静地重复。
方奕丢掉笔，向后一仰，讯问室单薄的座椅发出一声粗嘎的轻响。
他身旁的娃娃脸刑警开了口，语气是和年龄不相称的老成，却显得色厉内荏：“那天晚上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家里。”季青萧第三次回答，“半夜两点，我想应该是在睡觉。”
娃娃脸刑警让这些话忠实地呈现在了笔录上。他不自觉地转了转笔，心里觉得没什么值得再问的——他认为对面这个刑满出狱人员所言句句属实。
但他又不愿在队长面前显得过于轻信，于是绞尽脑汁想到一点细枝末节，正要再开口，却被打断了。
方奕站起身。制式皮靴在水泥地板上叩击，发出一种有节奏的脆响。他走到季青萧身边，抓住了对方的肩膀。
这动作非常不合规矩。
季青萧抬起头看他。眼神碰撞间，是只有彼此才懂的情绪。
季青萧几乎可以笃定这次传唤是借题泄恨。毕竟五年前他“寻衅滋事”，勾得方奕对他大打出手，继而让对方失去了调往市警察总署的机会。
娃娃脸刑警来得晚，不知道这些前尘往事。因此他并没有离开原位，只犹犹豫豫地看了看屋顶一角的摄像头：“队长……”
“卫卓，你先出去。”方奕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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