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严厉地说:“阮家人就是都死绝了,也不要靠卖女儿来治病!我只当没有生养过你了,你马上到沈阳去,再也不要回来!”
他说着那样冷峻和绝情的话语,双眼却是通红的,用足力气重重甩开了她的手。黄包车夫道声“坐稳”,正要拉车起身的时候,四周忽然开来了好几辆汽车,钱公子带着几个手下从车上下来,转瞬间已将他们父女俩围在了角落里。黄包车夫见状望风而逃,阮静秋叫了几声“救命”,可彼时的南京居民们对这类戏码实在已看得麻木了,更不要提大多数人既没有仗义出手的勇气,更没有本事打得过这些地头蛇长年豢养的打手。只见钱公子走上前几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我们可是白纸黑字签了约的,阮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啊?”
阮静秋要说话,父亲又把她拉到身后去。“钱先生,”他语气平静地说,阮静秋能感觉到他的手掌紧紧地攥着,冒着汗水微微发抖,“小女年少无知,擅作主张签了这一纸合约,未与父母说明。还请你行个方便,准我将她带回家好生管教。”
钱公子道:“你们拿了药却要赖账,这可说不过去。”
父亲转过头,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阮静秋无话可说,心虚地垂下脑袋。钱公子走近了两步,向她伸出手道:“阮妹妹,这大庭广众的,我实在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使你我两家都脸上无光。你要是跟我走,今天这一出我只当没发生过。”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父亲貌似严厉,实际却是个斯文的读书人,她从没有见他和谁动过手。但在这样紧张的情境下,他抓住了钱公子的手臂,把这位高他一头还多、身形大他一整圈的年轻人牢牢挡在了他身前,语气坚决地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钱先生若真的有心求娶小女,还请照规矩上门来当面商议。今日在城中贸然动武,恐怕有损钱家的名声。”
钱公子盯着他攥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掌,忽而冷笑一声:“我在和阮妹妹说话,不劳伯父插嘴!”而后竟然一抬手肘,以一个巧招撞在阮父胸口,登时便将他撞倒在地。
只这一下动作,阮静秋就看得出他绝对练过功夫,又见父亲倒在地上,一时间面色青紫得好像喘不上气了,急忙唤声“爸爸!”,扑上去推着他心口顺气,又往手臂及人中等几处要穴推拿按压。钱公子挥一挥手,几名随扈上前来拽起她,不管她怎样哭叫挣扎,拉扯着人便往轿车里塞。阮父动弹不得,瘫坐在原地看着女儿被他们拖拽起来,近乎目眦欲裂。
正在这样的危急关头,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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