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烛光,明灭不定,照射着两个人交叠的影子。
转眼,我已回乡一年之久,哥哥也消瘦许多,仿佛风一吹就能栽倒似的,眼窝下面也泛着青黑,哥哥每日出去贩卖布匹,必定是太过劳累,我亦不能为之分忧。
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坐于家中,与妻叟又有何分别。
可每当我提起要出去找份谋生的差事,哥哥总是板起脸色,面愠薄怒之色,我便再不敢在他面前提此事。
我便想到一法子。
从前在军中太过苦闷,常常找些木头,雕刻出花鸟走兽,当然,刻的最多的还是哥哥的模样,军中的那些糙汉子把哥哥当成女人,以为我刻的是心上人。
我常常要解释半天,不过现在不用解释了,原来哥哥一直就是我藏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工刀有些生锈,我将它打磨锋利,取来两块木头,想着哥哥漂亮的眉目,一寸一寸开始雕琢。
两个木人,活灵活现的成形了,一个是温柔的浅笑安然的端坐着,一个是凶神恶煞的佩刀而站。
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怎么看,也不相配。
哥哥会喜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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