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颖秀缓缓摇起头。
潘颖杰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等候区里，每一个字都无b清晰。「你会。你还是会再继续给他钱，让他拿去买那些垃圾东西、做那些垃圾事。所以你在这里哭个P？」
「没有。」潘颖秀说。「我没有。」他的视线一片模糊，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正在哭。
「你根本就不想改变。」潘颖杰说。「就跟妈妈一样。你们都一样。都是一堆废物。」
潘颖秀听见心中有个东西破碎的声音。有个什麽东西Si去了。他不喜欢他哥哥现在对他说的话，更不喜欢他提起妈妈。
但是在他心中Si去的那个部分，有另一个东西窜了出来。潘颖秀的双手开始颤抖，但不是因为悲伤或痛苦。那是他十分陌生的情绪，是在他的童年结束後，他就再也没有T会过的感觉。
「你有什麽资格说我？」潘颖秀开口。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和哭腔，但是他不在乎。「这麽多年来，你在哪里？你管过他吗？」
潘颖秀的反应，使哥哥挑起眉，向後靠回椅背上，双臂回到x前。
「小时候也是。长大也是。」潘颖秀咬牙。他的脸颊肌r0U紧绷不已，每一句说出口的话，都像是刀片般刮着他的喉咙。「你高中一毕业就跑了，那时候他才小学。照顾他的人就只有我。你现在凭什麽在这里指责我？一直以来，在乎他的人，就只有我啊。」
潘颖杰嗤之以鼻。「照顾？他根本就不需要照顾。」他翻了个白眼，伸手指向加护病房的入口。「你自己看看——你把他照顾成什麽样子了？没有人照顾他，他才会学会照顾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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