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兄弟间的寒暄,皇甫静却也能从中听出十足的警告意味。

        皇甫昱明说完转身迎去门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揽过许孟的腰,将人娴熟搂入怀里;许孟也注意到了皇甫静,只是眼神却有些躲闪。

        看着眼前一幕,皇甫静身体一颤,手指不由在袖口下悄然攥紧,即便再有心在众人面前粉饰,却还是没控制住情绪,脸上的笑容终究渐渐淡了下去。

        许孟不是个胜得住酒力的人,不过一个时辰,人就醉得头重脚轻了。

        大约因为宾客们都笃信他会是太子妃的缘故,不少随父亲到场的哥儿女眷便拽着他一杯一杯地劝,直至喝了三四杯,少年终是没撑住,独自一人告别宾客去到殿后头的凉亭里醒酒。

        彼时皇甫昱明正在一诸世家大夫众星拱月似的阿谀簇围中,朝堂上那场诉状让其中不少人一改此前的举棋不定,彻底放弃程钟转而投靠到皇甫昱明麾下。

        只有整个太和殿里皇甫静凑巧地抓住了这一隙机,待许孟出门,他找了个别人都没留意自己的机会,循着许孟刚刚离开的路溜出了太和殿。

        微风徐徐穿堂过,吹散了廊下一部分的酒水气。少年脸上染着一层薄醉的潮红,醉得有些站不稳,现下里刚打发走铜雀,只想站在凉亭里吹吹风,稍候便回东宫。

        于是,皇甫静很轻易地寻到了许孟。

        “夜里风凉,别冻坏了自己的身子。”他走过去,解下身上披风想要披到许孟肩膀上,“我听说你为扳倒许阚挨了板子,身子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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