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去许府上取账目的司徒清,庄大夫竟是先到的那个。
那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形细瘦佝偻,身后跟着一小药童。
“许大人府,从没在小民医馆里取过药。”听清了皇甫昱明的问,庄大夫信誓旦旦答。
“从没取过药?”皇甫昱明眉头狠狠一拧,他震惊地转过头,却对上了许孟垂着睫毛的平静的脸。
男人只觉心脏仿佛被一股外力攥碎了似地,疼得他只恨不能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将堂下跪得直挺挺的少年揽入怀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庄大夫会不会记错?”程钟笑着,悠悠开口。
“小民绝无错记,”程钟话音刚落,庄大夫旋即回道,“小民虽不常伺候贵人们,可药房确有一账目,里面是所有来药坊贵人们看病拿药的记录。”
“其中是何病症对应何种药材,药材的来源、清关文书,草民一一有附,皆能随时查验。”
又过约半盏茶,许阚府上账本也送到了。
前来送账本的是郑管家郑渠,跟在搬运账本的几个侍卫身后。他的出现在许阚看来意味着事情已经摆平了,许阚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地,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禀殿下,”许阚跪了下去,“臣定能够证明自己从未克扣过祝淮安的衣食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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