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般酷刑哪怕换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来受,怕也很难能坚持到如此般,大台阶上的朝臣们慢慢地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轻佻了。
他们都清楚,若廷杖打在自己身上,自己必然嚎哭求饶,所以那许孟如此能隐忍难保不是当真有什么冤屈——人群中,一部分朝臣心里慢慢有了个猜测的共识。
二十杖打过,掌刑的侍卫终于收了杖,持杖并立回刑凳两侧。
许孟僵硬着身子趴在凳子上,自腰窝至大腿虽没破皮却皆已通红一片。
鲜红的淤痕在臀峰上尤为纵横交错,每动一丝就牵扯着腰臀一阵直窜头顶的剧痛,直到德忠拿着软绵毯子上前小心地裹起许孟露出的臀腿,少年这才稍稍回缓过点力气,在德忠的搀扶下忍着疼一点点挪动起身。
皇甫昱明终于也捺不住了,冲了过去接过德忠手里的软绵毯子,架住许孟的身体,将少年整个人揽回到自己怀里。
“你怎么这样傻......”他心疼环着少年的身体。
男人本想打横抱起,可见那臀腿上的红痕开始透露出淤青,少年表情显然疼得要紧,男人只觉无从下手,抱也不是、扶着他走也不是,心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一攥,揉碎了似地剧痛。
“......去殿里。”许孟抹去脸上的泪,臀以下几乎麻木,强忍着腰后激烈闷痛,靠在皇甫昱明怀里抬头冷冷瞥了许阚一眼道。
许阚脸上完全没了方才那副得意的模样,现下知道许孟受过刑罚还有力气诉自己,面色已是一片僵硬。
殿里这会儿已是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沉默着,或怔愣,望向皇甫昱明搀扶下一步步沿着台阶走上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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