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得到平复的男人从愤怒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冷漠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点别的。”又一阵子,男人才喑哑开了口,“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皇甫昱明拿出的是一枚月白色玉珏,许孟认得,那是他七年前的一个雪夜,在冷宫门外赠与一个叫乔寅的小黄门的。

        那孩子比自己大两岁,可也确实因营养不良,身材小得不像他应有的年岁,脸上灰扑扑地,四肢也没什么力气。

        “我母亲生病了,”那个可怜的男孩哽咽地哭着说,“可是......可是我没有钱打点,他们不让我请太医。”

        他们当然不会让乔寅请太医,许孟知道,在这皇宫里,太医只服务于王公贵胄,至于其他人诸如太监宫女,无非等同于拉磨的牛,运东西的马,即便哪日死了,在名册上甚至都配不上一个“殁”字。

        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尤其没有人跟钱过不去。

        许孟虽不受许阚待见,可攒下来的私房钱却还是不少,每逢年下手头总会宽松些,日子过得也比其他月份要富裕点。

        当时他身上刚好有一枚玉珏,是元宵节前从夜肆沈家铺子买的,雕纹里的舞女婀娜动人,上等的白玉水头通透,当出去价格也不菲。

        尽管不明白为什么皇家冷宫里还有女奴和她所生的小太监,可那之前的两年里,许孟时常路过冷宫接济这对可怜的母子,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一些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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