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了!圣人细细数来,自己登基也十七年了。用水磨的功夫花了将近六年的时间,把先帝留下的烂摊子从泥淖中拽了出来,让民生有了改进。又花了将近五年,把世家的能量消磨到最低。可世家倒了,寒门有蹦达起来了!

        圣人平衡着寒门和勋贵之间的实力划分,又在勋贵内部分化他们。既不能让一家独大,也不能让功臣寒心。其中的种种,不足为外人道。

        他不能让江山的根基坏在他手里!相反,还要不断的填补这有些被虫巢蛀坏了的社稷堤坝。有时想想,还真有些心累呢!

        “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都回吧!”

        圣人都开口了,太子等人自然不能继续留着。等出了御前殿,徒述斐也补上太子的车辇,只趴在车架上拦着太子不让上车,抱怨道:“你们一个两个的,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拿我当枪使!”

        上不得车辇的太子失笑摇头:“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当心着凉!”

        “皇兄,六皇弟。”二皇子徒述覃看太子和徒述斐的互动,眼热的不行。可最后他也还是收敛了心里的情绪,淡淡的和两人告别了一声,便领着自己的人在夜色中走远了。

        等徒述覃走远了,徒述斐也不拦着太子了。他表情有点沉重的问:“太子哥,父皇是先召你来的,还是二皇兄?”

        “此事是二皇弟报与父皇的。”太子解释了一句。

        “南安家和镇国公府好像还有姻亲呢!他倒是真舍得!”南安王爷的庶子娶了镇国公府的一个表小姐。成亲的时候这表小姐都不是从自家出门,而是从镇国公府出的门,可见其中的涵义了。

        太子摇头:“二皇弟这点眼里还是有的。虽然我与他……有些竞争,可到底天下是我徒氏的天下,总不能因为兄弟斗气,就引狼入室。西北的那些,都是些饿狠了的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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