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骋也有些慌了,他没碰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踟蹰不前。
还是顾辰反应迅速,撩开悬在槅扇旁半旧的青色棉布帘子,疾步走了进去。
寝房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这股子酽浓的味道似乎是天长日久累积下来的,渗入到了这屋里的暖炕,被褥,案几深处,长风一掀,便无孔不入的四处渗透。
包骋终于回过神来,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紧跟着顾辰的脚步走了进去,但他没往里走,只是站在槅扇便,撩开棉布帘子,冷眼看着初十捻熟的拿过白瓷阔口药碗,又从抽屉里取出个长颈白瓷瓶,倒了一丸药在碗里,用滚水化开。
酽浓的药味儿转瞬氤氲开来。
包骋不通医理,不懂脉象,更分辨不出药性,但他不懂的事情,有别人懂,他抬眼看了看顾辰,只见顾辰眉头微蹙,似乎在分辨着什么。
有人操心药的事情,包骋便开始留心别的事情。
暖炕上的被褥都是半旧的,浅色素面,没有半点花样。
被褥里有薄薄的起伏,一把干枯没有光泽的长发垂落在炕沿儿。
包骋目光下移,看到现在被褥间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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