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檐还有神智,被一众亲朋架扯着的赵白河艰难抽出自己的手臂,指着表弟叫嚣:“你有种说啊,你要说你就说啊!我妈现在就在这儿,所有人都在这儿!”

        赵白河气得浑身都还在发抖,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横下了一条心。他已经受够了折磨,甚至心中胀满了一股激越的期待,期待周檐干脆就在这世俗的婚宴的场合,将他们这段不被世俗允许的关系,彻里彻外抖出来算了。

        周檐只是沉默地望了赵白河一阵,而后突然就撇开了白夏莲的手,捂着流血不止的后脑勺,独自离开了酒楼。

        望着表弟孤身离去的背影,赵白河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给新郎扎场子变成了砸场子,他这个伴郎可算是绊到位了。

        十多年前,白夏莲和白冬梅两姐妹在杨思璐家年夜饭桌上撕破脸皮、激情对骂。而十多年后,一脉相承的赵白河和周檐两兄弟在杨辉婚宴上大打出手、疯狂互殴。白家精神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赵白河一边向众人说着自己没事,让大家都回去好好吃饭,一边拍干净身上的亮片和花瓣,理了理自己沾染鲜血的灰色西服。

        他摸摸领带,却猛然发现似乎是丢了什么东西,心一下堵到了嗓子眼。他撒下众人的望闻问切不管,俯下身在过道地上五颜六色的亮片碎纸里一顿急切翻找。寻摸了好一阵未果,又连忙拉开安全门,回到他和周檐最初开始干仗的安全通道里,弓腰伏在地上急了眼地到处看。

        地上的血已经逐渐干涸,凝成一团团深重的棕红色。他一级一级阶梯地找,终于在楼下的一层台阶上,看到了安静躺在灰尘中的、那枚银白色的领带夹。

        赵白河捡了起来,捏在手心里,冷硬的金属被一点点捂热,直至与体温平衡。他缓缓坐到楼梯上,就这样紧握着表弟送的礼物,将头深深埋进了膝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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