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紧闭,周檐应该是没太听清赵白河在说什么,他走到跟前,打开了窗户。

        冬日的冷风呼呼往房间里灌,电脑里的诵读声变得模糊。这明明是二人第一次说话,赵白河的语气听起来却好像和周檐熟得打娘胎就认识一样,他说:“赶紧出来玩,就差你一个了。”

        周檐闻言眨了眨眼睛,小时候的他眸子很黑,睫毛又密又长,柔软地覆盖在眼帘上,投出两片小小的阴影。

        他回答说:“不了,我课还没看完。”

        赵白河心想这大城市来的人还真够呆的,便换了套说辞:“你不知道?大年初一还写作业可是要死舅舅的。”

        彼时的赵白河忽悠人的功力虽还只是初具雏形,但要对付这个傻表弟已经绰绰有余了。周檐闻言果真就愣住了,似乎正儿巴经地在心中衡量起舅舅的命和作业之间孰轻孰重来。

        殚精竭思地想了半分钟,周檐回答说:“可是我出不来。”

        赵白河看了眼站在窗子里头,身高上还显得比较着急的周檐,说:“这个简单,你搬个凳子翻出来,哥哥会接着你的。”

        周檐稍微又思考了一下,终于是点了点头,把之前用来坐着学习的椅子挪了过来。他穿着厚实的袄子,小心翼翼地爬上了窗沿,朝着赵白河跳了下去。

        赵白河随即便伸出双手,稳稳地抱住了他,手臂深陷进周檐蓬松鼓囊的棉服外套,朝外挤压出一段空气。

        所以赵白河后来说“你小时候哥哥还抱过你呢”,那可不是信口胡诹,而是确有其事。

        把周檐放到地上,赵白河心中突然又升起了那么一丁点负罪感,他想着自己刚才说死舅舅什么的,会不会遭天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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