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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炀和母亲经北京飞往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登机后,钟母脱去大衣挂好,说:“子炀,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啊?没有。就是舅舅安排得太突然,我都没有准备。”钟子炀发觉妈妈在看自己,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不过这也蛮好的,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出去了。”

        “你小学的暑假,我会带你去参加夏令营,等上初中以后你就不再要我陪了。”钟燕忽伤感道。

        “不是不要你陪,你还记得你陪我去伦敦那次吗?你每次来接我,眼睛都是哭肿的。”钟子炀犹记那时自己的错愕。当时他年纪尚小,并不知晓父母婚姻的嫌隙,只得稚嫩地炫耀自己这充实一天的成绩——结识的几个新朋友和马术学习的成果。

        钟燕对那段经历有些回避,垂首不语。

        “是因为我爸的缘故?”钟子炀追问。

        “当时很多事情让我喘不过气。我因为子宫肌瘤,做了次全切。和你爸回他老家祭祖,你奶奶不让你跟着大人进祠堂,还说你爸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个跟自己姓的儿子。你爸那个私生子也让我觉得很苦恼,那对母子从来没有打扰过我们,可我心里像扎了根刺,总会想到他们。”钟燕蹙着细眉,似乎在努力回忆过往,“他们过得很清苦,那个母亲为了给小孩治病,甚至去做那种工作。而你爸对他们不闻不问,好像他们是污点一样。可他工作最忙的时候,每天也会回家和你吃晚饭,你的每一场家长会或者学校活动他都会去。”

        “你觉得我爸的做法很残忍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像被困住了。”

        “他那么做是为了显示他更尊重这个家庭,你知道的,他处处被舅舅牵制。”钟子炀搂了搂他妈的肩膀,“我舅舅说你之前想把我爸的私生子接回家。”

        “真是的,你舅舅怎么什么都和你讲。那孩子很可怜,性格礼貌温顺,他妈妈又得了绝症,小小年纪就要自己照顾自己,我就想他和我们一起生活。”钟燕捏捏钟子炀的耳朵,爱怜地说,“你对于妈妈而言很完美,只是脾气有一点差。他如果和我们一起生活,可以安抚你,做你最亲密的哥哥。父母只能陪伴你一程,但兄弟姐妹可以和你互相支撑走到最后。就像我和你舅舅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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