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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说什么?”莫名的亲昵令郑嵘有些羞赧,分心地盯起墙折角结的蛛网。蛛网灰扑扑的,像糟烂的棉纤维。

        “被我家抓壮丁,临时要陪我妈去趟意大利,估计呆个一周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买的到时和我讲就好。”

        “我不需要什么,你自己记得按时吃饭,胃药带了吗?”郑嵘手心被烘得暖了起来。

        “放心吧,我妈在呢,饿不着我。”钟子炀见郑嵘不像之前那样抵触,得寸进尺地靠近,“下周三不能陪你复诊了,你自己去医院,回来记得拍给我看。”

        “你当我小孩子嘛,我五岁就一个人去挂吊针了。”郑嵘正体味着钟子炀难得和煦的态度,却见钟子炀右手摸入他的口袋,将手机掏了出来。

        “前两天,我在你手机里看到我舅的号码了。虽然你没存,但我觉得他会趁我不在骚扰你,想来想去,你干脆换张电话卡吧。”钟子炀用曲别针压弹出卡槽,将SIM卡掰弯,丢弃在地上,还用鞋跟恶狠狠碾了几下。

        “你干什么啊。”话尾未收,脸被两掌捧起。如划过磷纸的火柴,炽热的鼻息灼他一下,柔韧的唇毫无悬念地撞过来。

        “来不及了,我要走了,嵘嵘。”钟子炀的笑容不夹杂任何阴翳,像是权威的太阳。只有郑嵘通晓他强光之下的狂暴。

        过去两人常有离别,钟子炀给他个拥抱,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他站在家门口、街口或者安检口,总像是被丢在同一个地方,带着不舍看钟子炀离开。可如今,他像挣脱了桎梏的鱼,重游进水里,终于得到片刻安宁与喘息。

        郑嵘提起手背,蹭了蹭嘴唇,把附加的温度揉进凌寒的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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