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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约想起半夜钟子炀殷勤地起身给他换退烧贴和喂水,郑嵘歉疚地坐起身,在钟子炀滑溜溜的注视下换好蔽体的衣物。

        钟子炀那只毛手又钻进他上衣里,手掌盖住他的左胸,失魂落魄道:“过去我和你睡的时候,我问你家这凶房里会不会有鬼,你就拉着我手摸你的心跳,你说有鬼的话你会保护我。后来,我习惯性地摸着你睡觉,你也从没说过什么。你现在不让我摸你,因为我是同性恋,你觉得我恶心,对吧?”

        郑嵘有口难辨,只想逃离这种扭曲的审问。他讷讷道:“你肯定饿了吧,我现在去做饭。”

        钟子炀仰身躺在床上,瞪视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里很空,飘忽的烟瘾让他重重地啃起指头。他记忆中郑嵘的皮肤细腻,平日的体温稍低于自己的,他小时候把手压在他左胸处,总觉得像在把玩一块暖玉,手掌心能感知到胸腔内有力的搏动。可昨天郑嵘皮肤热烫,像燃尽的燧石,灼食他,似乎要将他烧尽了。又咬了几下指节,钟子炀听到关门的细响,警觉地从床上跳起,冲到客厅却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条——“子炀,冰箱空了,我去趟超市。”

        察觉到郑嵘回避的态度,钟子炀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将便签纸揉成一团,倏地丢进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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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嵘拎着只购物袋,里面装有钟子炀常吃品牌的火腿和玻璃瓶装的鲜奶。他沿着道路右拐,恰巧碰到那辆轿车泊在附近。看到钟律新悠然从轿车里出来,郑嵘移开目光,假装并未认出来人。

        “嗨,郑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钟律新径自挡在郑嵘身前。他身穿考究的三件套,梳着严整的欧式背头,面向郑嵘时轻轻扯了扯嘴角,但笑意未达眼底,显出与热络语气截然相反的冷漠。

        郑嵘勉强笑笑,从他身边绕过。

        “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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