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炀故意将身体重量压在郑嵘身上,反问:“怎么走不动了,不是要背我吗?要不要我抱你下去?”
“不要,我自己能走下去。”
“嵘嵘,在这里休息会儿吧?”钟子炀将罐装啤酒和饮料全部拿了出来,把纸袋在石阶上摊平,指使郑嵘坐在小纸垫上,自己倒是不管不顾地坐在石梯上。钟子炀递给郑嵘一瓶果汁,自己单手开了灌黑啤,仰头灌了两口,说:“确实好久没来了,感觉这里完全变了。”
郑嵘啜了一口桃子汁,仰头端详着星空,说:“我之前辨不出北斗七星,你会指给我看。但过了一段时间,北斗七星的位置转到别处,我又认不出来了。你说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我当时很怕你会更讨厌我,每天晚上都跑过来看,终于能一眼认出它们。我总觉得你在什么时候会忽然指着夜空,问我北斗七星在哪,可你后来好像把这件事忘了。”
“考试时间,现在指给我看。”钟子炀将喝光的易拉罐揉搓成一具咝咝啦啦作响的铝团。
“从这边起,这是第一颗,第二颗,拐过来是勺子的底部,然后这边是长勺的勺柄。”郑嵘吐字很轻巧,手臂扬起,食指尖在虚空比划着。他得意地觑眼看了看钟子炀,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并未驻留在夜空,而是紧锁在自己脸上,不禁心底发虚,问:“我刚刚又指错了吗?”
钟子炀探手勾住他的手腕,动情地轻吻他的腕线。察觉到郑嵘的畏缩,钟子炀不悦地松开手,站起身拍拍裤子。他踱步到石阶边缘,用脚踩了踩相当密实的土壤,说:“还记得我出国前那次拳击比赛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比赛,是我当时打拳的拳馆和一个运动品牌联合组织的业余比赛。一开始我没和你讲我报名了,怕中期被淘汰掉,有点丢人。等进了决赛,我才告诉你。我想你过来看我比赛,可你最终还是没来。”
钟子炀学拳击一开始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和消耗旺盛的精力。有一天,郑嵘在电视上看到直播的拳击比赛,随口问,钟子炀以后会不会参加这种比赛。钟子炀自尊心颇强,不愿承认打拳的玩票性质,又不想扯谎,随口应道,有机会应该会去打场比赛。
钟子炀有跆拳道的底子,拳击学得时间不长但也得心应手。适逢拳馆组织城市比赛,他头脑发热地背着钟燕报了名。挥拳层层打入决赛,完全没料想到的钟子炀自得的要命,他跑去郑嵘家,郑重邀请郑嵘去看决赛。郑嵘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应允。
两人吃晚饭时,钟子炀用筷子尾端在餐桌描绘场地和座位,说:“你可以坐这里,这里离我最近。如果得了奖牌,我就送给你。我妈可能也会来,我会让她坐在这里。她知道我要去比赛气得要命,说有违她给我找教练的初衷。我知道她是怕我受伤,就和她说我只比这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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