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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乐队名字的时候,他在一张白板上先画了欧洲和非洲的轮廓,随后画了余下五大洲的图形。编外人士钟子炀凑过去,问,乐队要起名叫地球仪?老刘称赞道,也不错,但是我觉得我们乐队叫“大海兽”最好。老刘用笔在兴许是大洋的地方勾画一笔,说,《白鲸》里的大海兽被视为恶毒的生物,但它其实是一个因为藏着很多秘密的孤独老鲸,只是被人误解了。

        “上次见还把我喝倒了,怎么忽然生病了?”钟子炀眼皮沉了沉,“什么病?”

        “胰腺癌。”

        发现钟子炀睡着了,郑嵘将他的头轻放在枕头上,替他拉好被子。接着,他蹑手蹑脚回到客厅,用两根手指无声地敲着餐桌边缘。

        钟子炀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恍惚间他看到郑嵘背对着自己换睡衣,劲瘦的后腰有着足够钳握的维度,鼓翘的臀瓣严密地夹紧,临近腰线的淡粉色胎记蝴蝶半翅般贴合着肌理。倏地,它从郑嵘皮肉挣脱,轻佻地从钟子炀眼前跹过。

        “嵘嵘,你干嘛呢?”钟子炀蹙着眉翻了个身,感觉郑嵘身体轻压在自己身上,正伸手去够里侧的枕头。

        “我拿被子和枕头去客厅睡。”郑嵘小声道。

        钟子炀猛坐起身,睡眼朦胧地大力拍拍身侧位置,不满地嘟囔:“这是双人床。”等郑嵘在他身旁躺下,钟子炀才阖眼重新躺下,手摸到郑嵘手腕后就紧攥着。

        他梦到自己在放一只巨大的风筝,他紧抓住凯夫拉线和绞盘,被锋利的线绳割得鲜血淋漓,风越来越多,他的风筝被掀到天际,他也被带到半空中,他发现风筝线变成了一根湿漉漉的脐带,牵引着他向上,随即一声帛裂的轻响,他失控地下坠。梦境的失重感,钟子炀心头一惊,蓦地惊醒。他一看表才早上七点,往身旁一摸,只有软软一叠床被,探进被里,也没有丝毫残余的体温。他趿着拖鞋去客厅,早餐已经被准备好了。

        钟子炀闷气地去洗了把脸,又将湿脸埋进郑嵘的擦脸巾里闻了闻。他看了看手机定位里郑嵘的位置,忍到吃饭的时候,才给郑嵘拨了第一个电话,从齿缝里挤出凶巴巴的一句:“早餐难吃死了,牛奶都没有。大周末的,你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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