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便知晓,母亲是为大魏而生,是为舅舅而活,母亲的心不能停留在后宅府中,更是不能浪费丝毫在这儿女情长之上。她要做的便是体谅她的母亲,至于她的父亲,临川伯爵府嫡次子,东都城内谁人不知,他一生痴爱诗书字画,旁人旁事哪里又能入得他的眼。

        自她记事以来,府中事均由明嬷嬷和大丫鬟们打点妥当,自是不必她操心,她要做的便是做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她人眼中行事无差错的大家闺秀便足以。

        至于自己所思所想所需,说了又如何,嬷嬷丫鬟们又要拿那一套说辞来劝慰她。

        遥想那些洛阳城中的贵女们,人人羡慕她家无纷争,又无人同她置气,各种阿谀奉承种种繁多。只当初有多羡慕,如今的她们暗暗躲在背后便是如何的冷嘲热讽,可她又能做甚么,连自己的父母双亲都抛弃了自己,谁又会真正将自己放在心底。

        这权势滔天的洛阳城啊,不过五载,谁还能记得当初大权在握的镇国长公主,悠悠五年,谁还将她一个形单影只的小小郡主放在眼里。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辗转反侧,宽慰自己,或是父母亲他们只是将自己忘了。

        可既是忘了,又为何偏偏不肯派人来接她。

        既是不能来接,又为何不肯给自己一个回信。

        慢慢地,她也就死了心了,皇后娘娘让她嫁,她便嫁了。

        她不悔,不过是一个牢笼到另外一个牢笼罢了,她原想着若是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在那清冷的府中或是也会有一分慰藉。世事难料,连同这仅有的一丝温情,这狠心的老天也不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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