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仿佛一瞬便苍老了些许,轻摇头,“他可是看他弟弟不顺眼,一时嫉妒就能痛下杀手,狠心绝情的孽障啊!”

        廖氏也抹眼泪,哽咽:“娘,别说了……”

        宋老夫人长叹气,紧紧握住宋谨翊的手,“你且放心,有祖母在,他奈何不了你。你现在初入官场,根基不稳。虽然有你舅舅可以照应着你,但到底隔得远了些。若能有个权势稳固的岳丈家,将来,他就更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如今的内阁次辅陈通河是宋老夫人的娘家侄子,但陈通河官场沉浮多年,凡事明哲保身,不会尽心保护宋谨翊。

        他与冯崇源一向政见不合,又怎么会愿意和冯崇源一党的宋兴涛做亲家?他当日选婿,连想都没想过宋谨翊。

        宋谨翊坦然笑道:“祖母疼Ai孙儿,孙儿今天拥有的一切,都多亏了祖母。只是孙儿已经长大,应该学会独当一面,而不是一味躲在祖母或者倚仗未来岳丈家苟活。

        “我苦学多日,如今也勉强能算文武双全。既已考中进士,接下来的路肯定要我自己走,我也自信能不叫祖母失望。还请祖母尽管放心,孙儿不会坐以待毙,任由他人摆布。”

        宋老夫人攥着他的手,望着宋谨翊脸上温暖却坚定的微笑,大为感动,只是一个劲儿点头,说不出话。

        却说温裕侯府对婚事不再积极,纳采礼一推再推,至今两家都还没交换婚书。

        眼见着八月骆文熙就要启程了,婚事还这么吊着,韩氏就心头起火。再加上天气炎热,窗外知了吱吱唧唧聒噪个没完,那火气就烧得更旺了。

        她简直要忍不住直接派人把这九十六抬聘礼强塞进侯府大门去,也不管什么准新娘身子舒服不舒服的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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