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无误後,杭无方便将木箱收下,并把那份契约连同自己手上的册子及契据一起交给了谢豫。後者微微在圈椅上斜了身,坐姿放松许多,似是了结了一桩许久以来的夙愿般松懈了下来。

        谢豫一张张览看着朝欢的契据,包括车马、宅邸等等,一面慵懒地出声:「契约既是明日生效,那请杭老板今日内搬出此处,没问题吧?当然,如果有什麽难处,我也不是不能通融。」

        「谢过谢老板好意,杭某身无长物,今日便可搬离。明日以後……这朝欢就麻烦谢老板了。」

        杭无方望着脚边那箱银两,转头向艾叔使了个眼sE,艾叔明白杭无方意思,掏出了一个空的钱袋,从那木箱中拾取出部分的银两,旋即便要退出正厅,上曹金那儿还钱去。

        艾叔离去前,萧静之拉住他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吩咐道:「无方抵押在曹金那的画,记得一并要回来。」

        艾叔点了点头,随即便快步离去。

        「事既已成,在下便先回房收拾行囊了,您可在此自便无妨,若有什麽需要的,再着人唤我一声便可。」杭无方从椅子上站起身,捧起地上的钱箱,拂了拂衣摆,正yu与萧静之相偕离去,身後的谢豫却突然愕然地喊住了他们。

        「不对……为何这叠契据中,没有萧静之的契约?!你们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谢豫将头从那叠纸据中抬起,望向厅口的两人。

        杭无方微微挑眉,但仍神sE镇静地淡道:「谢老板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您既然也喊阿静一声萧老板,怎会以为他是受契约所约束的戏工呢?」

        「我暗中调查过了,朝欢,旧称杭家班,只有一个老板,那便是你杭无方,戏楼那边的契约,也都是署你之名,萧静之不过是表面上管事的,实际上还是你底下的人。既然是你底下的人,怎麽会没有契约?!」谢豫不敢置信地扬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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