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逃不过荀公子的慧眼。」秦依兰啜了口茶水,那茶确实是放得有些苦了,可再苦,也b不上自己此时的心思。荀青既然开门见山,秦依兰也就不多客套迂回了,「依兰今日冒昧前来,是想问荀公子……可知先前段浪为了参加一位军中同僚的家宴,找人假扮他未婚妻的事?」

        「知道,他曾与我商量过这件事。你本是他最合适的人选,但听说你不愿意,所以他便另寻了其他人帮忙。」

        「依兰想厚颜请问,荀公子是否知道……後来那名假扮他未婚妻的,究竟是何人?」秦依兰眼神认真地问道。

        「秦姑娘为何有此一问?」荀青好奇地挑眉,「据我所知,当初是秦姑娘拒绝了段浪,此事也早已过去好一阵子,为何你这时会突然想知道?」

        「实不相瞒,段浪近日来到碧竹坊时,总是郁郁寡欢,所以我猜想,他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不过,若荀公子不方便告知,也不要紧的。」

        「段浪这阵子军务繁忙,还常常京城内外地跑,与我也不如往常那般,能常常得空相聚。不过我听说军中近来不太平静,或许段浪是为此焦头烂额也说不定。」荀青并不大意外地答道。他曾耳闻徐廷肃逃军及身亡之事,这件不光彩的事情,禁军想必是费了极大的工夫息事宁人,身为徐廷肃曾经的上级、又与徐廷肃降职一事有直接关联的段浪,想必更是责任重大。

        可秦依兰与段浪相识许久,段浪为了军中之事烦恼的模样,她也绝非没有看过。心思细腻的她,既然问到这件事上头,想必是察觉了什麽,否则怎麽会特地找上自己、就为了打听数月前曾假扮段浪未婚妻的人?

        「若只是为了军务烦心,段浪断不会突然对我说那些话……」秦依兰双手捧着茶杯,搁在腿上。她清丽的眸眼低垂,就如那杯放凉的茶般,黯然无波,「他那日失意恍惚的模样……看起来就像心里受了伤。」

        听秦依兰这麽说,荀青也不禁疑惑了。他印象中的段浪,大多时候豁达洒脱,就是为军务伤神,也多是表现得烦躁或苦恼,几乎不曾见过他露出失意的样子。

        就是三年多前,他与秦依兰正情投意合、却必须分隔两地时,段浪也只是怅然了一段时日,不至於失意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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