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伯一边思索着往事,一边娓娓讲述,萧静之静静听着,不敢擅自打断。

        「可是,段老爷他们离开後一年,京东驻地便爆发了瘟疫,而裴湘的父母正是最早染上瘟疫的一批军兵,其他人要撤退时,原想带上裴湘,但她不愿此後与段浪失了连络,坚持留在原驻地。」

        「当时到京西更戍的那些军兵,得到原驻地被瘟疫侵袭的消息,自然是无法回去。段老爷得知同袍的Si讯,甚是哀伤,更决定要替旧友好好照顾裴湘,但当时只听说裴湘还活着,却没有她的下落,段老爷带着段浪冒险回到原驻地,一番寻找,最终找到了一座无名塚,上头cHa着裴湘的发簪,她终究……也没能逃过瘟神魔爪。」

        「段爷後来听说,裴湘是为了等他,才不愿离开那片瘟疫之地,为此深受打击。这些年来,他虽然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心里一直都认为是自己跟裴湘的约定,才会害了她。」

        萧静之微微瞠目,脑海中不禁浮现,在河南城的那一夜,段浪曾说过的话:

        『段某不解,为何人总喜欢要求承诺?明日事、未可知,一个人开口应允的,命运未必允许,又何苦让承诺,牵绊了彼此?』

        「原来如此……」他怔怔地看着手中那根发簪,像是终於懂了,他当初这番话背後的沉重。

        以往他只当段浪四处行旅,漂泊惯了,所以才不喜牵绊。但如今看来,段浪的给不出承诺,原来也是他情深的一种表现。

        T察了段浪的心思以後,萧静之却一时哑口无言,手中褪sE的木簪,此时捧着却犹如几斤重一般

        「如今段爷既将这根发簪给了先生,还望先生……好好珍惜段爷的心意。」惠伯从石椅上起身,拍了拍衣摆,向萧静之慎重行了个礼後,便回到庭院里继续他的洒扫了。

        而萧静之就这麽愣在亭子里,呆望着那根发簪许久。

        良久之後,他敛下眸眼,这才低吐出一句:

        「……傻子,你不过拿走我一柄袖箭,谁让你拿这麽重要的东西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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