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吻云淡风轻,可话中恁是听得出惆怅,这副模样连荀青都鲜少见过。

        段浪并不常提少年时的事,但荀青还是知道一点他的过去,知道他出身将相世家、乃名将之後,无奈早些年边疆战乱多,父兄在他少年时便战Si沙场,是他的母亲带着他落脚汴梁,後来病逝了,留下段浪一人。

        「她是我父亲一个同袍的nV儿,我们差不多时候出生,自小就玩在一块,那时我见识不多,就是个懵懂少年,可我很喜欢裴湘。有一年,军队拆营更戍,她父亲与她留在京东,而我爹带着我们一家去了京西。那次更戍以两年为期,於是我爹便跟他同袍约定,我也跟裴湘说好了,等更戍期满,回到京东,我就娶她。」

        「那後来……」荀青听至此,虽不知发生何事,也知道此後便是天人永隔了。

        「後来我们回到京东驻地,那里早成了一片荒芜废墟。我听人说,在我们离开的一年後,那里爆发了瘟疫,军队虽然撤退得早,可裴湘的爹娘,却是最早染上瘟疫的一批,过世了,军队里其他人本要尽同袍之义,带上裴湘一起撤退,可是……这傻nV孩,她说要留在那里等我回来……」

        段浪找遍了那片荒芜的废墟,最後就只找到了一座cHa着她发簪的无名荒坟。

        「你说,我为什麽偏让她等我呢?」段浪看着荀青,眼神难掩凄凉。

        承诺,不该是彼此坚贞的象徵吗?为何他给出的,最後却反连她的生命也牵绊了?

        「不是你的错,就是造化弄人。是我多问了,抱歉。」荀青安慰道。

        段浪摇了摇头,他并不怪他的追问。朋友相交,本就是会渐渐知道彼此更多的过去与未来,这事也不是他什麽禁忌,只是挑在方惹得秦依兰郁郁不乐的此时说出,才让气氛又更加凝重罢了。

        「年少逢厄,打击总是大一些,我能明白。可此一时彼一时,秦依兰为你在汴梁留了三年,不也好好的吗?我这话或许说得太轻松了,但你也别让过去太牵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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