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白荺长吐一口,酒气漫天,该庆幸终於有点醺意了吗?

        空气弥漫窒息的静谧,顾和煦没有回应,双手抵在棱角分明的下巴,双眼放空,似是沉思,也像是和梅杜莎对上眼後蓦地石化成雕像,纹风不动。

        他寂静得像海,方才那番话如同上游锋利的野石,打斜扔入,饶是再怎麽尖锐割人的石块,抛入水面也只是徒留涟漪,接着石沉大海,水面终究归於平静。

        白荺撇嘴,觉得自己根本一拳打在棉花上,没P用。

        两人之间呈现一种诡谲的寂静,白荺接着乾掉了三杯shot,就在久到她以为对方睡着时,顾和煦陡然开口,声线意外地有些低沉,似春雷yu惊蛰。

        「所以,你失望吗?」

        白荺愣了几秒才意识他是在指劈腿那件事,「不然我要开心吗?」

        「我指的是对你自己,白荺,你对自己失望了吗?」

        片刻,白荺缓然置下酒杯,眉梢轻挑,抬头便对上顾和煦探询的目光。

        失望?亲眼目睹李钦劈腿的那天,除了对那王八蛋发火,她还有过别的情绪吗?

        见到努力经营了三年的感情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的那刻,她大发雷霆、不甘心,但愤怒的理由不仅仅是被劈腿这件事,她气自己,自以为能在传送分手讯息後解脱,却屡次被桎梏在过去泥淖,放任堕落,无力挣扎,又陷入磨人的回圈,钻牛角尖,冲撞得头破血流。

        整个人彷佛被彻底掏空似的,她感到窒息的空虚,多余的寂寞在心口堆积,梗塞了其他情绪,让她只剩下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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