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学术就是学术,一旦涉及到政治,就不会那么的单纯了,而抗联在各个学校设立党组织,无疑会代表着他们的手会伸的很长,作为单纯的教授,从不涉及政治的吴大猷先生,一向很烦感在校园之中搞党派,搞政治。
而且他不认为以抗联目前的能力,能在研究的方面上对他们有什么帮助,虽说通过这些天的参观和考察,对这里的努力有了一定的印象,但他认为知识的过程是一个积累,学术的氛围也是一个积累,他不认为抗联至少在目前,有这个学术氛围和传统。
虽然抗联这里有大批的新式科研和教学用的仪器,但是学术是需要交流的,留在这里,很难与外界取得联系,这里太封闭了,很难与外界接触到,这一点对于自己的学术积累,是相当不利的。
最关键的是他担心自己妻子的身体,虽然抗联提供了特效药,但是肺结核这种病是根本无法痊愈的,只能是尽可能的恢复身体,以及延长寿命,如果抗联打了败仗,在來一次长途迁移的话,自己妻子的身体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这些年[***]给他带來的失望太多了,一次次的败仗,一次次辗转迁移,从华北的北平,一直迁移到西南边陲的昆明才总算安定了下來,但妻子本身就虚弱的身体,随着一次次的迁移却是每况愈下,甚至在去年,差一点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如今大后方的条件虽然艰苦了一些,生活水准也随着物价的飞涨每况愈下,就连给妻子想弄点滋补品,都沒有钱去买,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安定下來了,不用在到处的迁移,如果來到东北,固然这里有治疗肺病的特效药,营养条件也好的多。
來到这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妻子已经能下地走路,而且也原來持续不退的低烧总算消退了,甚至抗联专门给他妻子配备的那位中俄混血儿医生告诉他,如果持续治疗,他的妻子虽然不能说完全彻底的恢复,但是至少可以保证短时间之内不在犯病,而且如果恢复状况良好的情况之下,未必不能生育。
这是让他自抗战爆发以來,在艰难和困苦之中最高兴的事情,也是他之前不敢想象的事情,但尽管这样,他依旧很担心如果抗联失败了,再一次的长途迁移,还是会毁了妻子本就虚弱的身体,前车之鉴太多了,爱妻如命的他实在不敢冒任何的风险。
但是在参观与考察的时候,见到的那些美国进口的最新式科研设备和仪器,却又是让吴大猷先生异常心动,要知道这些最新式的科研设备和仪器,在国内的其他地方根本就见不到,别说在一路迁移的过程之中,大部分科研仪器基本丢光的现在的西南联大,就是在北平的时候,几家大学加在一起也沒有这么多的新式仪器和设备。
这些仪器和设备,眼下在国内的其他大学自己买不起,而现在几乎都要穷疯了的国民政斧,也不会去花费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美元去给进口,眼下的国内,也就这么一家舍得下这么大的力气,花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去搞这些仪器。
正是有了这些仪器,吴大猷才敢肯定,眼前这位年轻人说的那些,绝对不会是无的放矢,肯花这么大的代价,进口这么多的科研仪器,就一定有什么大的项目,让自己真的能学以致用,无疑对他包括周培源先生在内,又是极具诱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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