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倒好,到了部队一个个还是书生气十足,看那小胳膊、小腿的,杨震感觉自己一个能打一群,从北上撤离行动一开始,还沒有走多远,刚一渡过青戈江就出现大量掉队,一个人还得安排一个战士看着他们。

        皖南虽说也是前沿,但毕竟也算是后方,这里的得天独厚的条件是整ri被ri伪军清乡、扫荡弄的鸡飞狗跳的华北各个根据地无法相比的,看到这里甚至可以用养尊处优來形容的知识分子干部,杨震多少有些摇头不语。

        这些人在皖南相对和平的环境之下,可以说都被宠坏了,一个个不能说养尊处优,但也沒有强到那里去,要是放在华北,恐怕一次大扫荡都挨不下來,在后世自己知道的皖南事变中,这些知识分子能够安全突围的基本沒有,包括军部的女兵在内,绝大部分都损失掉了,一部分牺牲,大部分被俘。

        这些宝贵的财富,除了先行利用合法斗争手段送走的之外,最终还是沒有能够保存下來,而在皖南上万人的部队之中,最终能够突围出去的两千多人,大部分还是那些老游击队员与经历过长征的干部以及战斗骨干。

        而现在,对于杨震來说,这些人别说像自己知道的历史那样成批的损失掉,就是丢掉一个,都是难以接受的,任光的牺牲,杨震表面上虽然装作无事,但是内心却相当的难过,这不仅仅是一个团职干部牺牲的事情,更是中国损失了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家。

        这个时候,杨震才发现自己在后世对于历史的了解,现在甚至成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包袱,先知者,所拥有的不仅仅是动力和未卜先知的能力,更多的是压力,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战场上永远沒有亚军,仗打败了,也什么都沒有了。

        北上转移行动开始后,尤其在星潭一线与三战区四十师遭遇后,杨震才发现有时候真的是无知者才会无谓,有的时候,对于事情后续发展知道的太多,反倒是成了自己的一个相当大的心里负担。

        皖南与东北不一样,在那里自己的命本來就近乎于捡來的,是顷尽全力一搏换來的,即便自己掌握了一些知识,但真正取得一场胜利,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去努力,去拼搏,可谓是真正的白手起家,那里也沒有复杂的人事关系,更沒有漩涡一样的党内斗争,也不用面对国内复杂的政治形势,可谓是轻装上阵。

        到皖南,尽管杨震很不想,也不愿意,但都不可避免的卷进那个漩涡,杨震可沒有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都其乐无穷的那种心思与心态,相对于战场上几天几夜不能合眼來说,杨震的累更多是心理上的。

        不过,好在现在大部队已经脱险,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按照时间和方位來看,军部和皖南部队此时应该已经在苏南部队的接应之下,安全到达苏南游击根据休整,准备渡江北上。

        至于自己带着的这支小部队,到了眼下的地步,可以说已经基本上突出合围圈,,只要剩下的路程,运气别太坏的话能顺利的抵达繁昌一线,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至于渡江,那倒是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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