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抗联有多少人那么艰苦的环境都挺下来了,可一旦被俘之后,没有几个人能熬过鬼子的酷刑。我抗联三军的时候曾亲手毙了被俘后叛变又被我们抓回来的一个叛徒。”

        “我枪毙他之前,曾问过他为什么要叛变,为了那么一点荣华富贵,就出卖和自己一个锅里面搅马勺的同志和兄弟,出卖自己做人的尊严。”

        “他却哭着一把扯开胸前的衣服,露出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的身体。他告诉我他不是想出卖自己的同志,他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就出卖同志的人。要是他是那种人,早就跑了,又何必等到现?他实是熬不下去了,鬼子的酷刑实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看着他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我也哭了。我告诉他军纪就是军纪,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做了叛徒就是做了叛徒,都不可能得到宽恕。”

        “我告诉他下辈子,和鬼子作战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一子弹,宁可战死也别当鬼子的俘虏。”

        “我开枪的时候,他的眼睛没有愤怒,没有恐慌和害怕,我看到的只是解脱和感激。从那时起,无论战斗再激烈,我的枪里面都会留下一颗子弹给自己。”

        “因为我也怕有朝一日我被俘的时候,也会熬不过鬼子的酷刑,会出卖自己的战友和兄弟。要不是这次事出突然,那个叛徒先将我们的枪收上去,集起来,我们可能不会有相见的机会了。”

        对于两个人的担忧,杨震摇摇头道:“你们说的我也知道,你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你们想过没有滨绥铁路以南我们的回旋余地太小了,除了向日伪势力集的南满之外,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南满铁路线密集,又有驻朝鲜日军相互配合,很方便日军对我们四面合围。”

        “而向北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背靠苏联。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退入苏联,至少不会陷入四面受敌的境地。北边有面积广大的兴安岭可以作为依托,铁路、公路等交通线也远没有南满密集,对于我们来说,回旋余地相对要大的多。”

        “不过北满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地广人稀,又是高寒地区,虽回旋余地大,但不利于我们长期的坚持。一旦鬼子实施的归屯并户成功,我们也许会被困死、饿死深山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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