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刺鼻的脚臭味。

        它趴在方桌底下,尽量缩小着自己的身子,不远处它应该在的笼子里,被几个小孩拉着门钻来钻去。桑桑侧着半个身子,想要堵门,奈何别的女孩比她高又比她壮。桑桑哭得眼睛通红,钻到桌子底下抱着他后背,居然睡着了。

        它驮着桑桑,慢慢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只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在爬过走道,就能回道桑桑和沛沛的房间。

        可它一出来就被发现,有女人大声说话的笑闹声,和男人恶声恶气的说话。

        它侧着身子,躲过几脚,急匆匆跑回房间。

        将桑桑慢慢放在地毯上,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叼着烟头,隔着门缝冲它招手。

        他说:“肥狗,来,过来,来。”

        它并不想过去,可奴性迫使它尽量不发出声音,肚皮贴地往外挪着。

        快到门口时,叼烟的男人伸手按住它的头,一手勾着狗脖子,硬生生将80多斤重的金毛成犬拖起来,嘴里朝客厅嚷嚷着:“逮到了,我就跟你们说,这种狗好逮得很,亲人你打它都不会张嘴。我说你们别看着,搭把手啊,一会儿吃的时候,可别抢。”

        仿佛从泥土里伸出的无数只黑手,拉扯着它,将它抬进一墙之隔的卫生间。

        有个声音怯生生的问:“老三不在,杀他狗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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