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闻因了,就算是林阡、杨宋贤、徐辕、陈旭那般见多了腥风血雨之人,都觉暴殄天物又于心不忍,既把给杨妙真治病当成温水煮杀金军的借口,也是真心实意地在所到之处去给她寻医问药。
妙真对于林阡和杨宋贤的意义尤其重大,红袄寨出生的时候她出生,红袄寨壮大的时候她亭亭玉立,鞍哥虽然走得突然,但必然将她托付给了他们照看。所以,痛惜之外更多了自责以及随之而生的责任感。
“妙真。林阡哥哥将要去前线,这刀谱是他百忙之中给你留,他说过几天等你好了再……”闻因掀开帘子,却看病榻空无一人,循声去到后院,惊见妙真早已起来练枪。
虽才初愈,有板有眼,突刺若大漠孤烟直取敌喉,回扫似残阳如血荡涤敌身,舞动如梨花开遍乱彻敌眼。
“还是师父懂我。”妙真回眸一笑,挑起这刀谱入袖,纵身一掠又往另个方向练,英姿飒爽,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脸上这伤。
“闻因姐姐也懂。”闻因报之一笑,贴腰拿枪,行步正绞,“陪你练。看枪!”既欣慰妙真看开了,又担心她嘴硬心伤——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妙真也曾对镜痛哭,虚弱时的表现才是最真实的。
“我是真的不在意了,你可别让着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妙真不是大话,梨花九转,愈发空灵神妙,“接招!”
“说得好,妙真,你是好女子。”闻因自叹不如,寒星枪不再放水,与她的切磋开始步入正轨,每一扎每一刺都不敢将她小觑。
“有共鸣是吗。能不能做二主母是一回事,配不配得上主公又是另一回事了。”妙真笑着继续嘲讽。
“妙真,夸不得你两句。”闻因听出弦外之音。毁容之灾,主母她不也有过?我杨妙真既然要成为她那样的女子,就应当受得起和她类似的苦痛。何况,又不是好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