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匪又不是第一次靠下毒解毒来收拢人心了。”唐小江虽是个三姓家奴,但对于宋匪的仇视却始终没有变过。
“说得对。我方身在此山,来不及跑;而宋军明明可以撤,却为何不走?”那一厢,范殿臣在素心的指导下,也暂时和曹王府同仇敌忾。这是他二人的迫不得已——夔王府主力都不在环庆,暂时只能仰人鼻息。
大部分敌人当然没指着鼻子骂,而是躲在暗处、隔空骂,煽动无知民众、争先恐后来问责,甚至打砸——趁凤箫吟和萧溪睿所领的这支宋军暂避本营的好机会,千夫所指,千夫只要有一个被砍或中毒,凤箫吟都百口莫辩。
所以,战狼看似造谣中伤,其实也在道德绑架。凤箫吟,我们的先锋是民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忍耐、不还手;要攻毒、快恢复;等你们解除了内忧外患,我军的中坚便可以上了。
失了先机,突发变故,纵使吟儿也没调整好阵脚,眼见着麾下那些没败给金军的勇士,竟被一群愤慨的群众打倒或掳走……何其讽刺、残忍。
“像极了山东红袄寨兴师问罪、群狼扑虎。”吟儿哼了一声,不爽得很。
“盟主,咱们虽然中毒,但吃过治标的药,实则还是能动武的……可是,万不敢打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沈钊的妻子瞿蓉既担心他和祝孟尝的现状,也因为吟儿受辱、盟军受累而忿忿,“众人死守着‘秋毫不犯’,谁知竟成了软肋……”委屈的泪水不免在她眼眶打转。
“软肋就软肋吧,再怎么软,也是骨头。”吟儿摇头,咬紧牙关,还是决定不改军令。开玩笑,这是原则,如何能动。遂代入林阡,云淡风轻地付之一笑,“任他们闹,小闹怡情。”
“主母?那接下来该怎么办?”瞿蓉瞪大了眼,“这些民众可不是小闹,他们会将咱们的人,抓到的全都扭送给金军,包括萧老将军……一旦深入毒境,恐怕性命难保!”连萧溪睿也被擒,辜听弦和杨致信暂时还不得靠近,盟军无疑再次沦落到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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