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等你一起。”阑珊关怀地说。再多的话不用开口,他都懂,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妹,一个眼神、一声咳嗽都足以成暗号。但他不希望她等。
“不必等,你先回。”他如昨冷淡勒令,她竟仍恬静包容:“好。”
翻山越岭,越风毫无畏惧和疲惫,除了要筹谋战事,也想对情感放逐——
这些年来,从淮北到陇右,从关中到河东,从江湖到沙场,阑珊安静守候他,正如他默然守护吟儿。
原本已下定决心忘记吟儿追寻新生,未想那日在战衣铁甲中与阑珊重逢,内心竟全是排斥、不想她到河东来。战地,烽火硝烟,太凶险。但哪里有借口让她走,走又走去哪里?她是神医,战地需要她;她父亲去世后,她和他一样,漂泊不定,没有家。
就因为这种排斥,他心知他对她不是爱情,而更加出于对亲人的关怀,爱不是迫切想要在一起吗?所以,他不值得阑珊等啊。
同一时间,由南而北,林阡戎马多年一样的习惯。
想把一切收容于心间,就必须先驰骋脚下。不知走了多少路,克服多少险,直到夜已被昼驱除,只留一片青蓝天空。
可以看见不远处插着的土匪私旗,工整印染着“赵”字,自是赵西风的,在金国辖境如此,表态得实在硬气。若非知根知底,林阡几乎以为他是南宋遗民。
山环水抱,阴阳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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