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前获悉水赤练竟是凶兽之王,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再加上此刻身体不再热,当然相信了她这一说辞。只是叹息从前他救吟儿救得辛苦,竟不知世上存在如此简单的解毒之法。可转念一想,相生相克的东西,或许早就同时存在了万古,不过是散落在天下各处,若不去探索、发现、克服,焉能逐一破解、渐入佳境?
“你没事,那便好。”他这才放心,这才有了心情和视线来环顾四周,见只见近处枣林沉静安详,远方古刹肃穆威严。
“谢夫人……”他因走神而失语,见她抚弦的手微微一颤,才立即醒悟恢复称谓,“倾城姑娘,救命之恩,林阡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报还。”
说话间,刚巧月亮在云层里露了小半张脸,皎洁清明,扶澜倾城淡然一笑,眼波慑人,妩媚而不失圣洁:“好,那就当着月色,与我立个誓言——改日,待我想到一个心愿,你需不遗余力帮我实现。”
“好。林阡全力以赴。”吃一堑长一智,他没法再自负说一定能办到。
弹完一曲,扶澜倾城望着潭中微荡的弦月:“林阡……吟儿、云烟,皆是你的夫人吗?”
他蹙眉,近十年来他都不肯流露任何有关云烟的心情,距离越久,思念越长,却又埋藏越深。
扶澜倾城面色温和:“适才你生死梦境,念过她们的名字。”
“念过她们的名字……”他心念一动,经历过居心叵测的田若冶,他怎能再次犯下这样的错误。
“很想了解她们,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的感觉是怎样,最后却会不会轻而易举就放弃?”她又饮酒,心事隐约。
林阡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赵西风孟门驻地的溪山道旁她认错过他是另一个男人,明明是谢清发的压寨夫人却说她自己是姑娘……何意?因这救命之恩,林阡对她的防范摒除了大半,但疑惑却毫无疑问更多,她接近他究竟有无目的,为了什么目的?只是好奇而已?该问?似乎不该问?不得不问?如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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