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林阡一怔,始料未及。
“你也需答应我,莫再自残。”徐辕一笑,压低声音,却带着诸多怪责,“老夫人临终之前,想来只是希望你活着,而非希望你走火入魔。”
“我明白。”林阡脸色变得凝重,“这烧纸宣泄的方法,是她传授给我,如今她虽然走了,但她的很多原则都还在,林胜南得以从桎梏解脱,林阡的困境却需要往前看才能打破。”
“是了,烧纸便算了,别再急于胜战、次次耗尽自己。要知道,你身后,始终还有我们——绝没有孤掌难鸣的时候。”徐辕说。
林阡动容:“天骄说的是。”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徐辕将轮椅掉转方向,动作却有些笨拙。南宋武林享誉多年的天骄,谁曾想他会和轮椅联系在一起,徐辕却是名副其实,做得起天骄,也做得起伤病。阡见他笨拙,想上去协助。
“哈哈,征战了大半生,竟拿这东西没办法!”徐辕笑而摇头,示意阡别帮他。阡忽然想起这个笑容,先前吟儿在寒棺的时候也露出过,“我原先的理想,是可以像男人家那样地驰骋疆场,若真的再也做不了……女子的心灵手巧,我照样学。”
在这个早春清寒的夜晚,林阡明明感动于徐辕义无反顾的支持,明明也佩服着徐辕遇事淡然处之,却心生一种强烈的自责,他知道,徐辕被迫害到这个地步与他脱不开关系,徐辕才是这山东之战最为他所害的人,他实怕将来的徐辕会和吟儿一样,再也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松开手,任由徐辕自己绕过他轮椅前的那块拦路石,林阡再度陷入到沉痛的心情之中,未想到缓过神来时徐辕仍然没有绕过去,而是不紧不慢地、拔出冯虚刀来、砰一声、将其劈开了两半,然后满足地从中间穿了过去。林阡原还沉痛,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这傻傻的可爱的天骄啊……遂与他一并回营去。不能纵马与共了,却也还是一路相护,一路作伴。
从弥漫的烟火中走出,星空还是那星空,却因心境不同,看得也不那么阴霾了。
一阵清风拂过,天中薄雾消散,弦月破云而出,洒出一弯素影。
“现下完颜永琏赢了横岭、调军岭,我们在摩天和月观峰占上风,最关键的角逐,已然在南部战场,也就是冯张庄和天外村等地。”沿途徐辕与他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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