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盟军绝不嗜杀,但血染敌阵难控死伤。到今日止,或许因林阡而死的宋人、西夏人,已经和金人一样多……
他什么都肯背负,误解也好,骂名也罢,而她,焉能放不下细碎的矛盾、纠结。
霖林雨雪,河山朦胧。
趁此关川河之役大捷,林阡立即北上夺叶碾城,关川河之役是与何勐前后夹攻,叶碾城之战恰也是同越风两面歼敌。此番情境,形势真可谓风水轮流转,林阡连战连捷,到十一月中旬,早将定西之北大势逆转,洪瀚抒唯能往西、北退却。
洪瀚抒攻城略地气焰嚣张,比林阡更具强盗行为。但论及强盗逻辑,却远远弗如。虽他也熟读兵书,虽他也深谙韬略,他骨子里却太正直,不喜也不屑于虚虚实实,打起仗从来都明快坦诚以暴易暴。杀伐果断,却缺了狡黠。
当然,洪瀚抒肯定不愿承认他“正直”,可笑,总标榜自己是强盗的人,结果他打仗时的思路再正统不过……
那晚饮恨刀火从钩交锋,洪瀚抒输了。输得好,说明他有愧,有耻,有回忆。
越理亏、越愧疚,嘴上就越硬,脸上也越叛逆。事实上最重情义的那一个,从来都口口声声指情义是一坨屎。
如他这一种男人,伤透了别人但他其实自知。所以伤他自己最深。
他却不依不饶,好在也不卑不亢地,继续选林阡两败俱伤,不怨不悔。
可终究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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