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着瘦了这么多,一身是伤,和离这么大的事,她也不找他做主,只身在外漂泊,原本的怒其不争,也化作了满心心疼。
“爹带你回家,咱以后都不进宫了,爹养你,啊。”
他伸手,要触碰沈汐禾,后者不大自在地避了避,完全是下意识之举,但沈茂却双手僵在半空,只觉剜心之痛。
他以为沈汐禾在怨他,是了,她和离后回来,他却不见她,嫌她好好的嫁了人不安分,丢了国公府的脸,和她赌气。
可是他却不为这孩子想想,只记着她出嫁前是多么任性厉害,却忘了她是他的骨肉,和他一般要强,打落牙齿和血吞,也绝不会向旁人诉苦。
沈汐禾见俊朗的男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顿时有些头大。
她抿了抿唇线,斟酌了下言辞,才道,“不怪父亲,是女儿眼拙,嫁错了人。”
似乎意识到这干巴巴的话很生分,她又努力放缓了语速,显得不那么生硬,“当初父亲阻拦过,是女儿不听您劝,今日之种种,都是女儿自作自受。”
这一声“自作自受”,叫沈茂又是气又是心疼。
“傻孩子,傻闺女!”他看着沈汐禾的额头,再看她明显使不上力的右手,气得胸口起伏,“爹恨不得,恨不得杀——”
“父亲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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