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眼神炯炯望着她,声音中含着一缕苦涩:“我认得,那定是你的绣活……”
“那香囊在……在柳大哥身上?”晚晴忽然听他说起这个,立刻坐正了身体,惊诧万分道:
“那是我初来府上那一年想要送你的生日贺仪啊,你当时说不要,让我给旺儿就成,我有点生气所以没送,要知道那是我绣的第一个香囊,足足绣了七八个才绣成那样的。
后来我气消了,准备要送你时,死活找不到它了,我还一直纳闷呢,想来必是丢到哪里去了吧?那段时间我总戴它在身上。
你说上面绣了那句诗,又说绣了一棵花树,那应该就是当日要送你的那个香囊了,因为我绣的是蟾宫折桂的图案,那桂花树叶子又多,花又繁复,害得我的眼睛花了很久。
怎得这香囊,竟到了柳大哥身上去了?我委实不知啊……”
钰轩握着晚晴的手,不停地颤抖,颤抖,颤抖,晚风轻吹起无数落花,在地上盘旋飞舞,最终逃不过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悲剧。过了许久,他才闭目惨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晚晴见他如失魂魄的模样,心里忽然明白了原因,脱口问他道:“我知道了,你必是看到了柳大哥佩戴的香囊,才会在洞房对我那般……不顾情面吗?”
“晴儿,你信吗?若这世上有卖后悔药的,我宁愿以命相倾去购买!”一阵锥心之痛涌上来,钰轩双手死死扣住秋千索,那手上青筋历历可见。
晚晴见此,不由心生怜悯,轻轻捉住他的手,她柔声劝道:“轩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往事莫提了吧!”
钰轩揽着她,不再说话,只仰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苍穹,那苍穹深处,似藏着无尽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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