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端午节前,烈日当头,晒得人晕晕沉沉,她隐约看到远远有棵花木树下,似有一对男女立在那里说话。
不知为何一见此景她便觉心里烦闷,再懒待向前去,正要回韶雅堂时,忽听得一个雄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杜贤侄这是去哪里?”
她回头一看,却是裴时。
只见他今日寻常家居打扮,着一身玄色锦袍,头戴墨色墣头,面色白皙,三绺髭髯微垂,越发显得精明强干,风流儒雅,显见年轻时也是一位浊世贵公子。
她忙站住身,弱弱叫了声“裴伯父”,裴时虚扶了她一把,亲切地问道:“贤侄近日可回去见了父亲?”
晚晴恭恭敬敬答道:“前两日方回。父亲说谢过伯父的赠礼。”
裴时笑道:“那些不足为道。听说你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晚晴笑一笑,说道:“好多了,夫人已派人看过了,吃了药便好了。”
裴时便道:“那就好。贤侄可愿意陪我这老人家说说话?”
说着便随意坐到一个石榻上,让晚晴也在自己身旁坐下。晚晴坐定后,便手拿团扇略略遮颜,对裴时轻笑道:“伯父可不老呢,比我爹爹年轻许多。”
裴时苦笑了一声,感慨道:“贤侄可不要安慰我。眼见得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们怎么会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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